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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與寂靜就是農村小學的夜晚的寫真
明天,又是一年(nian)一度的教(jiao)師節。節日時刻,可敬(jing)的老師們迎(ying)來了(le)鮮花和(he)掌聲。
9月7日,本報(bao)(bao)A10版、A11版、A12版刊發(fa)長篇通(tong)訊(xun),報(bao)(bao)道(dao)了堅守盧氏縣山區(qu)、守護山區(qu)孩子未來(lai)的(de)巴掌小學教師杜振(zhen)民的(de)事跡。報(bao)(bao)道(dao)刊發(fa)后,引發(fa)社會各(ge)(ge)界熱烈反響。其實,在(zai)中(zhong)原(yuan)大地,還有許(xu)多(duo)像杜振(zhen)民一樣(yang)(yang)的(de)優秀教師,他(ta)們(men)或堅守在(zai)大山深處,或堅守在(zai)生活艱(jian)苦、交通(tong)不(bu)便(bian)的(de)偏遠一隅,遠離(li)繁華(hua)鬧市(shi),遠離(li)鮮花掌聲。他(ta)們(men)以(yi)自己別樣(yang)(yang)的(de)堅守詮(quan)釋著教師的(de)本真——奉(feng)獻精(jing)神。今天,我們(men)把目光投向這些(xie)農(nong)村小學和(he)農(nong)村教師,把他(ta)們(men)的(de)真實境況展現出(chu)來(lai)。這樣(yang)(yang)一些(xie)教師,他(ta)們(men)應(ying)該贏(ying)得更(geng)多(duo)的(de)尊敬、更(geng)多(duo)的(de)關注,也希望各(ge)(ge)界愛(ai)心人士(shi)能給予他(ta)們(men)一些(xie)力所能及的(de)幫助,給他(ta)們(men)的(de)堅守增添(tian)一份力量。
閱讀提示
“天門中(zhong)斷楚江開,碧水(shui)東流至此回。兩岸青山相(xiang)對出,孤帆(fan)一片(pian)日邊來。”一陣陣清脆的(de)讀書(shu)聲,從雜樹野林中(zhong)穿越而來。循(xun)聲望(wang)去,只(zhi)見一排(pai)(pai)排(pai)(pai)低(di)矮(ai)的(de)紅色磚(zhuan)瓦房掩映在(zai)秋日的(de)山林里。門前停放的(de)幾(ji)輛破(po)舊三輪車,在(zai)學校大(da)門前那幾(ji)個(ge)遒(qiu)勁的(de)“為中(zhong)華崛起而讀書(shu)”大(da)字面前,略顯突兀(wu)和生(sheng)澀(se)。
這里是羅山縣莽張鎮閔水村。這個叫做閔水小學的(de)(de)地方,承載了(le)當地農(nong)家太多的(de)(de)夢(meng)想。在務工人員大(da)量外出(chu)、留(liu)守人員為數寥(liao)寥(liao)的(de)(de)當地,這個校園,因為孩(hai)(hai)子(zi)們(men)的(de)(de)讀書聲(sheng)和他們(men)天(tian)真(zhen)燦爛(lan)的(de)(de)笑臉,顯(xian)得生機(ji)勃(bo)勃(bo)。夕陽西(xi)下(xia)(xia),孩(hai)(hai)子(zi)們(men)陸續放(fang)學。校長張文(wen)強望著漫(man)上來的(de)(de)夜色,憂心(xin)忡忡:入(ru)秋了(le),天(tian)黑得早,好多孩(hai)(hai)子(zi)放(fang)學后要趕七八(ba)里的(de)(de)山路(lu),他們(men)還是七八(ba)歲(sui)的(de)(de)孩(hai)(hai)童,真(zhen)讓人放(fang)不下(xia)(xia)心(xin)啊!
【宿舍】
兩(liang)人不足10平方米(mi),還簡陋破舊
孩(hai)(hai)子們瑯(lang)瑯(lang)的(de)讀書聲(sheng)在閔水(shui)小學的(de)校園里(li)回(hui)蕩(dang),一位20多歲的(de)女老(lao)師正在給孩(hai)(hai)子們上課,教室里(li)整(zheng)齊(qi)地擺放(fang)著幾張破舊的(de)桌子,端坐(zuo)著20多名(ming)學生(sheng)。
“我是(shi)這個(ge)學(xue)校(xiao)的(de)特(te)崗(gang)教(jiao)師,來了一(yi)年多(duo)了。”年輕女教(jiao)師李(li)靜(jing)平說,她畢業于河南(nan)教(jiao)育學(xue)院,通過特(te)崗(gang)招教(jiao)來到這個(ge)學(xue)校(xiao),在(zai)這里執教(jiao)已有(you)一(yi)年多(duo)。
記者(zhe)問李(li)靜平(ping)在(zai)這(zhe)個學校的(de)感覺如(ru)何(he),李(li)老師沒有正(zheng)面回(hui)答,只是說:“走,我帶你們(men)去(qu)我們(men)的(de)宿(su)舍坐坐吧。”
推(tui)門(men)的一瞬間(jian),記(ji)者十分詫(cha)異(yi):“這就是(shi)你們的宿舍?太艱苦了。”
兩張(zhang)干凈的(de)床,兩張(zhang)破(po)爛泛(fan)黃的(de)木(mu)桌,還(huan)有一(yi)(yi)個老(lao)式(shi)的(de)洗(xi)臉架,幾個洗(xi)臉盆,這就是教師宿舍的(de)全部家具。“都已經適應了。”李老(lao)師淡淡一(yi)(yi)笑。
兩人一間的宿(su)舍(she),不足10平方米,屋頂的木板上(shang)蓋滿了灰(hui)塵(chen),暴露(lu)的電線歪歪斜(xie)斜(xie)地掛(gua)在(zai)墻壁上(shang),墻壁上(shang)只有薄(bo)薄(bo)的一層(ceng)白灰(hui),磚縫清晰可見,粉(fen)塵(chen)四處(chu)脫(tuo)落。一個(ge)老教師告訴記(ji)者(zhe):“這(zhe)個(ge)宿(su)舍(she)是學(xue)生教室(shi)改的,上(shang)世紀八十年代建的,太破舊了。”
【原因】
農(nong)村辦學(xue)環境改變太大(da)
“現在的學校太(tai)難(nan)辦了!和十(shi)幾年前比,什么都改(gai)變了!”羅(luo)山(shan)縣(xian)文教局一位負責人(ren)感(gan)嘆。
羅山縣是全國“普九”先進縣,盡管經濟困難,但當地(di)各(ge)(ge)級政府都很(hen)支持教育。早在15年(nian)前,通(tong)過(guo)借貸、募捐等各(ge)(ge)種方式(shi),該縣各(ge)(ge)個(ge)行政村都建起(qi)了新教學(xue)樓。
“現在,青(qing)壯年(nian)農民(min)都出(chu)去了(le),學(xue)齡孩子絕大部(bu)分(fen)都跟著走了(le)。當年(nian)建好的教學(xue)樓里(li),每(mei)個(ge)年(nian)級只(zhi)有幾個(ge)人(ren)。縣里(li)只(zhi)好搞教育(yu)布局調(diao)整,把(ba)幾個(ge)村小學(xue)的高年(nian)級學(xue)生合到一個(ge)教學(xue)點,每(mei)個(ge)村只(zhi)保留學(xue)前班和一二年(nian)級。村小就(jiu)這樣變成了(le)巴掌小學(xue)。”莽張(zhang)鎮政府一位負責人(ren)說。
該鎮中心校(xiao)校(xiao)長張遠志告訴記者,閔水小學(xue)就(jiu)是合并了周邊的王樓(lou)村(cun)小、方坡村(cun)小等組成的,“孩子們上學(xue)確(que)實太遠!”
“孩(hai)子住得遠,自己(ji)上(shang)下(xia)學(xue),路上(shang)安全隱患很多(duo),很多(duo)家長不具備天(tian)(tian)天(tian)(tian)接(jie)送孩(hai)子的條件,家長不放(fang)心,我們(men)也不放(fang)心。”張遠志說(shuo)。
【心聲】
我的寂寞誰人能懂
堅守(shou)了(le)3年之(zhi)后,在固始縣(xian)偏遠山(shan)村小(xiao)學任(ren)教的(de)劉(liu)老師終(zhong)于(yu)被母親(qin)拉回(hui)了(le)縣(xian)城。告別(bie)心愛(ai)的(de)孩子、心愛(ai)的(de)校(xiao)園,劉(liu)老師淚流滿(man)面。隨(sui)后,她辭了(le)職(zhi),離開固始縣(xian),去了(le)廣州(zhou)。
劉老師曾是信陽教育界最感(gan)人的(de)典型(xing):年(nian)輕(qing)、美麗(li)、敬業、能吃(chi)苦。更感(gan)人的(de)是,她(ta)(ta)的(de)母親為了她(ta)(ta),也跟著從縣(xian)城進(jin)入(ru)山村,陪伴教書(shu)的(de)女兒。
“我非常理解劉老(lao)師。一(yi)個(ge)年輕女孩,獨自住在空蕩(dang)蕩(dang)的學校,夜晚簡直要(yao)(yao)發瘋!”莽(mang)張鎮中心校一(yi)位同樣有在農(nong)村(cun)小學任教經歷的老(lao)師說,“除了恐懼,更要(yao)(yao)命的是孤獨。”
同樣的情況,不僅發生在被稱為“巴掌學校”的教學點,也發生在如閔水小學這樣的集中教學點。因為宿舍缺乏,有限的寢室只能給離家最遠的教師。更多的教師只能白天上課、夜晚回家。“農村小學的夜晚,除了黑暗就是寂靜。”一(yi)位老師說。
“剛開始(shi)的(de)時候(hou),我(wo)們(men)都是懷著興奮、期待來到(dao)農村小學(xue)的(de),一(yi)到(dao)這(zhe)里(li)(li)感覺心里(li)(li)很涼(liang),條件太差(cha)。”李靜平(ping)說,“不過(guo)還是得(de)適(shi)應吧,畢竟我(wo)們(men)是為(wei)這(zhe)些孩(hai)子來的(de),我(wo)們(men)沒有過(guo)高的(de)要求(qiu),能夠住得(de)干凈舒適(shi)就行了,這(zhe)樣也有利于我(wo)們(men)更好地工作。”
據了(le)解,閔水(shui)村所在的(de)(de)莽(mang)張(zhang)鎮(zhen)有(you)1800多名(ming)小(xiao)學(xue)生,其中將近1000人(ren)是留守兒童,只能靠年邁的(de)(de)爺(ye)爺(ye)奶(nai)奶(nai)接送。和他們的(de)(de)老師一樣,這(zhe)些孩(hai)子,每一天都(dou)在夢想學(xue)校(xiao)的(de)(de)條件好一點。
“如果我們(men)能集中辦學(xue),實行(xing)全(quan)封閉式管(guan)理,既能整合教育資(zi)源,又(you)能解決孩子(zi)上學(xue)路上不(bu)安全(quan)的問題。”閔水小學(xue)校長張文強說。